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遥远的星光

第十二章

唐越给薛大牙提供的信息果然有用,薛大牙一刻也没有耽误,马上找了吴德厚,想一想,吴德厚怎么会不把这个肥差交给自己的表弟呢?就这样,薛大牙为伪军警备一团供应伙食原材料的生意做成了,很快就做得风生水起,赚得不亦乐乎。

按照唐越给的线索,薛大牙派手下去了周边村屯,找到了质优价廉的生猪,猪肉的进货渠道也解决了。

自从接下了这个肥差,薛大牙对唐越十分感激,将唐越视为自己的好兄弟。

一天夜晚,薛大牙请唐越喝酒,在座的都是江湖中人,其中还有小凤。酒馆里人声鼎沸,烟雾弥漫,大家推杯换盏,好不热闹,但唐越的心里始终是清醒的。

“唐老弟,这次多亏了你啊!来,咱们干一杯!”薛大牙举起酒杯,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。

唐越微笑着举起酒杯,与薛大牙碰了碰杯,轻声说道:“薛少爷,这都是缘分,咱们以后还要互相照应啊。”

薛大牙哈哈一笑,拍了拍唐越的肩膀:“那是自然,你就是我的财神!”

唐越端着酒杯,望着薛大牙说:“薛少爷,老弟我还有一事。”

“不用说了,大哥我明白,不就是江小姐吗?大哥以后一定会关照她。”

“不必特殊关照,就是......”

“明白,明白,就是谁要是欺负江小姐我就削他,要是没人欺负江小姐我也不靠前儿。”

“多谢薛少爷!”唐越赶紧与薛大牙碰杯。

小凤问:“越子,有相好的了?”

面对小凤姐,唐越有点不好意思,轻轻点点头。

“我婶知道吗?”小凤又问。

“还没跟她说。”唐越凑近小凤,耳语道:“人家还没最后答应我。”

小凤是场面上的人,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。她朝着薛大牙说:“薛少爷,你不光要关照我弟妹,也要多关照关照我弟弟,跟你表哥说说,有机会提拔一下越子。”

“小凤,这还用你嘱咐,我心里有数。”薛大牙拍着胸脯。

唐越心中暗自欢喜,他知道与薛大牙成为好朋友,就是与吴德厚的关系更近了一层,这对于自己有着极大的好处,自己不仅多了一把保护伞,也将有更多的机会获取情报。

转眼就到了深秋,小凤到军营来找唐越,告诉他老妈生病了,唐越匆忙回到了家中,他轻轻推开那扇熟悉的家门,走进了屋子。看到老妈躺在炕上,唐越的眼睛就湿了。

老妈见到儿子回来,把脸扭过去,强撑着说:“你回来干什么?我死不了,不用你管。”

唐越看出了老妈病得很重,要送他去医院,老妈说汉奸的钱太脏,不想用这样的脏钱。

唐越没有办法,只能喊来了小凤,让她劝劝老妈。小凤劝了半天也不管用,只好让唐越先走。唐越给小凤姐留了钱,拜托她送老妈去医院。

小凤连哄带骗,终于把老太太弄到了医院,医生说得住院治疗,老妈坚持要回家,小凤怎么劝说也不管用,只好开了药,叫了快马车,又把老太太拉回家来。

小凤给老太太煮了小米粥和鸡蛋,坐在炕边喂她吃。

老太太皱着眉头说:“凤儿啊,俺不想让你越子弟弟干那份差事,那可是汉奸啊,人家会在背后指脊梁的!俺让他和文楷一起去收山货,他不听,俺不怕过苦日子,不稀罕他挣的钱,就怕被人家骂汉奸啊!”

小凤默默地听着唐越老妈的话,心中五味杂陈。她知道老太太是为唐越好,也知道唐越不同于一般的伪军,还有可能他就是义勇军安插的卧底,但自己是不可能把唐越的真实身份告诉他老妈的,看来这份苦唐越也只能自己吞下肚了。

老妈接着又絮絮叨叨地说:“凤儿啊,你劝劝越子,别当那个兵,他岁数也不小了,该找个媳妇成家了。趁娘还活着,让娘看到他娶个媳妇。”

小凤轻轻地握住她的手,看着老太太眼中的期待,心中一阵酸楚。“大娘,我知道您的心意,我会劝越子的,他好像有了个相好,说不定明年就给您老人家生个孙子呢。”

听了小凤的话,老太太脸上又浮现一丝笑意。

第二天唐越回来看老妈,见又是小凤姐在照顾她,可是自己一进屋,就又被老妈骂了出来。唐越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,命运似乎已经注定,他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安稳度日,就连最基本的孝敬老妈他也做不到。

小凤在外屋给老太太做饭,唐越见老妈睡着了,就想给小凤姐帮帮忙。

“你看着就行。”小凤问:“越子,人家姑娘答应你了吗?”

唐越摇摇头。

“看准了就早点下手,你一个大老爷们,别磨磨唧唧的。”

“我知道姐。”

“你是不是心里有点憋屈呀越子?”

小凤姐的话,让唐越十分不解,她指的是什么?

“我大娘的话肯定让你难受了,可是你还不能解释,对不对?”

“姐,你啥意思呀?”唐越感到小凤话里有话,可是他也只能装糊涂。

“姐也不问你是咋回事,但是姐相信你是个中国爷们。来,吃饭。”

战乱和动荡中,卜奎城的喧嚣与混乱如同一曲刺耳的交响乐,奏响在每一个角落。江兰心这位长相甜美的舞厅女招待,看起来有很多无奈和痛苦,地痞流氓的频繁骚扰,仿佛让她每一天都如履薄冰。当然,痛苦无奈、如履薄冰都是做给别人看的,真实的、做为地下情报员的江兰心如同丝绸包裹的一块钢铁,没有人知道她的坚硬,她只是不愿意外界的烦扰给自己的情报工作带来阻碍。

唐越依然经常去看她,有时还会送她回家,这让江兰心感到了一丝安慰。唐越告诉江兰心,薛大牙那里自己已经处理好了,他不会再来骚扰你。这件事让江兰心看出了唐越对坏人的智慧和对自己的用心。

唐越对江兰心的爱慕,宛如春日嫩芽,悄然生长。他留意着她的一颦一笑,她的坚强与善良在他心中绽放出绚烂的光芒。而江兰心,她那颗敏感的心早已察觉到唐越的特殊关注。她的心中渐渐泛起丝丝涟漪,如同平静湖面上微风拂过时的细微波动。尽管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,但都感觉到了对方心中充满了正义,甚至对日本侵略者的仇恨。共同的情感如同燃烧的火焰,照亮了彼此的内心。

在一个弥漫着浪漫氛围的夜晚,舞厅里灯火闪烁,音乐如丝般悠扬。

趁着江兰心没事的时候,唐越鼓足勇气走到江兰心身旁,他的声音略微颤抖:“兰心,我一直想对你说,我喜欢你。我知道现在是个乱世,但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。”

江兰心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,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。片刻后,她轻轻地回应道:“唐长官,现在说这个不合适,兵荒马乱的,谁知道将来怎么样。另外,从身份上来讲,我们不合适。”

唐越坚定地说:“我知道,这对你来说有些突然,不过我请你相信,无论时局怎么变化,日子有多少艰难,我都愿意和你携手并肩。”

江兰心低下头说:“唐长官,我去干活儿了。”说完就匆匆走开了。

望着江兰心的背影,唐越内心涌起一丝甜蜜,而这甜蜜中又参杂了一丝苦涩。虽然江兰心拒绝了自己,但是他并不气馁,他觉得自己还是了解江兰心的,她对自己有好感,只要坚持不懈,自己迟早会赢得江兰心的芳心。

身处乱世,谁也说不准会遇到什么事。刘老歪突然被人打了,无处申冤,又不是人家的对手,一股急火攻心,竟然病倒了。

唐越听到消息后,赶忙下到排里去探望刘老歪。一见到形容憔悴的刘老歪,唐越就关切地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刘老歪眼中满是悲愤,缓缓道出事情的缘由。原来,刘老歪的大哥家中贫困,去年孩子生病,无奈之下向地主借了二十块钱,可始终无力偿还。那黑心的地主竟趁机霸占了他家三亩赖以生存的薄田。刘老歪咽不下这口气,回到郑地营子,想为大哥讨个公道,谁料那地主的儿子也是个国兵,如今在军中谋了个排长的职位,骄横跋扈,竟然带着几个弟兄,不由分说地将刘老歪狠狠揍了一顿。

唐越听完,心中怒火中烧,拍着胸脯说道:“老歪哥,你放心,这件事我来替你出头!”说罢,唐越转身出了军营去找李宗延,见到李宗延后把来意细说了一遍,请李大哥帮个忙,主持个公道。李宗延听后,皱着眉头想了一下,随即向军法处的处长打了声招呼。没过多久,那不可一世的地主儿子就被五花大绑,直接关进了军法处。

地主得知儿子被抓,心急如焚,赶忙四处托人打听。一番周折后,得知此事是司令部的李科长指使,便火急火燎地赶来求情。然而,李宗延根本不见他,只让卫兵传话:“有什么事就去找警备一团的唐参谋。”地主无奈,只好带着厚礼,满脸堆笑地来见唐越。

唐越看着眼前点头哈腰的地主,脸色一沉,严肃地说道:“我的兄弟被你儿子打伤了,你还霸占了人家大哥的田。你儿子身为国军排长,仗势欺人,打人致伤,这可是违反军法的!按照规定,军法处要判他几年刑!”地主一听,吓得脸色惨白,赶忙苦苦哀求唐越高抬贵手,说着便从怀中掏出500块钱,递到唐越面前。唐越犹豫了一下,然后收下了钱,点头答应可以放过他的儿子。

随后,唐越将这500块钱给了李宗延,李宗延心领神会,立刻给军法处打了电话,那地主儿子这才得以释放。地主也不敢再有二话,乖乖地把田归还给了刘老歪的大哥。

没过多久,刘老歪的病渐渐好了起来。他心中对唐越充满了感激,便邀上郑大力和王小满,摆了一桌酒席,请唐越前来。酒过三巡,刘老歪满脸通红,端着酒杯,激动地站起身来,对唐越说道:“唐参谋,唐老弟啊,俺们三个人是一个屯子的,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,那关系就跟一个人似的。以后,你唐老弟但凡有什么事情,只管吩咐我刘老歪,还有郑大力和王小满,俺们哥仨绝对不含糊!哪怕肝脑涂地。”

“唐参谋的事就是俺们哥仨的事,为了唐参谋,我王小满可以两肋插刀。”王小满说。

唐越笑着回应道:“之前我就麻烦过你们,我心里清楚,你们兄弟三人都是重情重义的好汉。以后啊,说不定还真少不了要麻烦你们呢。”

这时,郑大力也跟着说道:“唐参谋,现在这世道太乱,咱们这些兄弟就得相互帮忙,才能在这世上混下去。”

刘老歪紧接着小声说道:“上两次的事儿,我心里有数,唐参谋你绝不是一般人!我也不问你是替谁干事的,从今往后我刘老歪就铁了心跟着你干!你只要吩咐一声,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!”

唐越听着这些话,心中很是感动,同时他也清楚,自己需要刘老歪、郑大力、王小满这几个人,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能帮上自己。

两个月后,老妈的病又加重了,唐越把她送进了医院,几天后,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夜,老妈还是撒手人寰,丢下唐越一个人走了。她弥留之际还在说,“儿子,妈是被你气病的”,这让唐越的心如同压了一块巨石,人如同被扔进深渊,他被内疚、心痛、悲哀、无助打倒了。

办完丧事,唐越心里空落落的,感觉自己是一片叶子,被风吹落,飘来飘去却掉不到地上。他一个人躺在家里的炕上,泪水一次次打湿了枕头。

白天的时候,他就在屋里屋外转悠,看看饭桌,好像老妈还坐在那里;看看锅台,好像老妈还在忙忙活活地做饭。而现实是,现在他就只剩一个人了,没了娘就是没了家,孤孤单单地活着,那么活着的意义在哪里?唐越就这么胡思乱想着,小凤姐给他送的饭他也没吃,放在桌子上都凉了。

小凤姐还说了这样一句话:“越子,你老妈是被你气死的,你知道吗?不过姐看你不像是坏人。你要记住今天姐跟你说的这句话,虽然不中听,可是以后你遇到事就知道该咋办了。”

老妈咽气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“儿子,不能当汉奸。”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着唐越的心,让他的心淌血。不能解释,不能给老妈最后一点安慰,就这样让她老人家带着遗憾走了,这是天大的不孝啊!“妈,你儿子不是汉奸,你儿子是为国家做事的。”唐越在心里喊,可是老妈听得见吗?是不是等到将来,我也到了九泉之下,才能当面跟老妈说明白呀?妈,你别怪儿子呀,儿子是不会给祖宗丢脸的。

他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来,坐在桌前一支接一支地抽,从前他抽烟是为了应付交际,现在却抽得凶了。下巴上胡子也不刮,摸一把,感觉自己老了。老了吗?他问自己,没有吧?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。没有在老妈活着的时候娶个媳妇,没有完成她老人家的心愿,这又是一桩不孝,怎么弥补呢?弥补不了,对不起她老人家了。

唐越随后又想起了江兰心,仿佛眼前浮现出江兰心的笑脸,这让他心里暖了一些。他又想起了钟文楷,想到他坚定的眼神和宽厚的笑容,好像感情找到了维系,好像风筝有了线。

是的,很多事情还没有做,还有那么多任务在等着我,这个国,这个破碎的国,还等着我呢。唐越明白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,要拯救国家,大家都得出力,大家中包括自己,这个责任不可以逃避。想到此,他就又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。没错,还得干。

夜幕降临,又开始下雪了,北风打着呼哨,把雪花刮得漫天乱舞。这时院子里响起吱呀吱呀的脚步声,唐越起身打开灯,去开了门,是钟文楷来看他,还给他带来了高粱米饭、酸菜炖冻豆腐。看到饭,唐越才觉出来自己饿了。

“有酒吗?”唐越问。

“没有,对付吃吧。”钟文楷回答。

唐越就闷头吃饭。钟文楷到外屋给炉子添了一铲子煤,回来站在桌边,看着唐越不说话。

“咋地啦?”唐越问。

“没啥,就是觉得大娘去世后你有点消沉,越子,你得振作一点。”

“我知道,你别担心我。”

钟文楷一脸严肃地看着唐越,开口说道:“我今天来,还有一件正经事要跟你说。”

唐越连忙问道:“什么事?”

“组织上想给你换个地方,那儿更利于开展工作。”钟文楷压低声音。

唐越迫不及待地问:“什么地方?”

“你知道吗,李宗延如今升官了,当上了司令部参谋处处长。”

唐越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,他已经成上校了。”

“李宗延刚到参谋处,他要把自己的位置坐稳,想找几个知近的人当左右手,这是咱们的一个机会。”钟文楷继续说:“组织上想把你安排到司令部参谋处去。”

“这怎么能由得咱们?”唐越眉头微皱。

钟文楷微微一笑,“事在人为,组织上拿出了一笔钱,你去送给李宗延,那人贪财,就说想跟着他干。”

钟文楷说着从怀里掏出五张百元老头票,放在唐越面前。

唐越恍然大悟:“明白了,我抓紧时间去办。”

在这寒冷而寂静的夜晚,在昏暗的灯光下,唐越感到自己身上的血仿佛越来越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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